《女性主义媒介研究》读书报告
摘要:二十世纪中后期,正是世界女权主义运动轰轰烈烈开展的时候。这段时期的女权运动涵盖了社会的方方面面,从经济到政治,到传播学领域,妇女都开始觉醒,并努力争取自己应得的地位。在传播学领域,女权主义传播学家汲取了批判主义传播学理论的一些有益观点和经验,对传播过程中的女性角色建构和解读,提出了富有建设性的见解。同时,学者们在此基础上,开始借鉴后现代和后结构主义的社会学原理,摆脱单一的研究方式,将女性主义媒介研究从宏观的社会情境推广到微观的心理分析。新媒体的蓬勃发展,更令他们注意到了信息内容中所包含的女性形象和意识形态,乃至这些信息内容中表面上对女性的妥协和内在的歧视。
关键词:女权主义;媒介;文化研究;编码/解码 ;仪式 ;父权文化
本书是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教授祖仑的女性主义媒介研究专著。作者在书中围绕“社会性别”提出了很多问题。包括社会性别话语如何在不同“阶段”的媒介意义生产中被建构的;社会性别话语是如何被编码于媒介文本;这些媒介文本透露出了哪些意义;这些意义是怎么样被描述的;受众如何在媒介情境中建构社会性别等等。
作者在这里提出了一个很有新意的观点,即社会性别。她认为社会性别不同于生理性别,它与整个社会的框架和文化背景有关,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需要在个人的实践中逐渐构建的。而最主要的实践,便是对媒介的接触。祖仑认为,既然社会性别是一种社会关系的表现,是被人为建构的,那么它作为一种过程和社会互动与权力关系的产物,是可以被分析的。整本书,她便是在诠释这个过程。
祖仑在研究方法上,强调要放弃过去那种所谓中立的局外人态度,而要一种平等、理解的立场参与女性媒介研究。她还认为必须回归女性的日常生活的具体场景,以女性本身的视角来观察,克服纯粹的经验主义理论研究。
一、作者对旧的女性主义研究进行了梳理
在这部分内容中,作者纤细阐述了自己女性主义媒介研究的根基和源头,同时,结合时下的研究潮流,对女性主义传播学研究作了一些梳理和评判,也指出了这些研究可能导致新的传播范式。
在导论里,祖仑解释了三个概念,即女性主义、文化研究和编码/解码。作者一开始就指出,很多人以为女性主义者应该反对那种在荧幕或者书本中展现的女性形象。如穿着性感服装演出的歌星,电视剧中的家庭主妇等等。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女性主义者们并不反感这些,在某种程度上她们还乐于享受这些。因此,引出了第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是女性主义呢?作者说,这个概念的界定是很困难的。传统的定义中,都包含有反主流的、解放的词汇。发展到祖仑的时代,作者认为传统的女性主义原则已受到严峻挑战,女性主义开始出现政治分化。但总的来说,女性主义仍然包括以下几个要点。
首先,是相信社会结构背后一定有一个导致女性受到压迫的决定性因素,尽管在不同的社会学理论中矛头所指的这个因素不尽相同。其次,是社会性别,即关注的不是生理区别,而是一种人类社会关系。然后,权力是他们考虑的一个关键因素,尽管分歧不小。
接下来作者简单分析了另一个研究基础,即文化研究。文化研究和后面的编码解码实际上都是对意义符号的关注。文化研究即是符号化与再现的过程,这些符号的使用和解读是基于社会关系的,是基于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互动的。文化研究的重点在于流行文化,但是其缺陷在于忽略了媒介生产领域。
编码解码理论告诉我们的是编码和解码可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步骤,可以依据的是完全不同的文化背景。因此意义的生产和意义的解读是脱离的,是可能产生扭曲的。当符号被组合并传送的时候,接收者可能注意到一些传播者并不上心的符号。要想两者有交集,必须进行协商。这个协商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特别在社会性别呈现上,更是如此。
作者在接下来的章节上,介绍了女性主义思潮和媒介争论,集中在三个中心议题:刻板形象、色情和意识形态上。然后作者建构了自己的女性主义媒介力量,并对社会性别话语的协商进行了批评。
作者说,当代女性主义的论战焦点,在于媒介的妇女再现。从政治上讲,女权运动是致力于妇女的平等权利与机会的实现,在传播学中,女权运动便是致力于妇女形象在媒介中的构建,尤其是在大众媒介中的构建。作者将女性主义媒介理论研究分成了三类,即自由主义、激进主义和社会主义。、
那么女性主义者的理论现实基础是什么呢?首先,是受高等教育者中妇女比例偏低;其次是在科学科目中妇女受到歧视;然后,传统的科学批判是带有男性偏见的;接着,是对科学本身的所谓客观和理性提出了质疑;最后,后现代理论的滥觞。
二、作者在这些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首先,是对两个传统的关键概念进行批判。第一个是扭曲。传统女性主义认为媒介中女性的刻板形象扭曲了事实,他们呼吁更加真实的女性形象和气质。但是这存在问题。刻板形象并不是她们自己的形象,而是社会实践中习以为常的对于事件、经验、人或物进行识别和分类的一种极端化了的表达。到底什么是真实的女性形象——很多人批判电视中的家庭主妇形象,可是生活中妇女不正是有很大部分人就是家庭主妇么——这迫切需要下一个无法辩驳的定义。因此,作者指出,“扭曲”是个空洞的论调。所谓传播扭曲了社会性别的真实意义,不过是忽略了社会性别矛盾的、抗衡的本质,将媒介在社会性别建构中的作用简单化了。
第二个关键概念是社会化。社会化指个人成为社会主体的多种方式。传统研究中探讨的是含性别偏见的信息内容是否会影响人的社会化。作者指出,传统的研究只看重媒介的影响,而忽视了受众理解大众传媒时具有自己的认知和情感行为。受众反应被概念化为接受或拒绝的简单的二元活动。
接着,作者阐述了一种新的女性主义传播范式——作为仪式的传播。它有两个关键点。第一,作者承认大众媒介发挥的功能远远比再现真实要丰富得多,它们构建了一个虚拟的世界,这个世界基于并迎合了个人和社会的想象。所谓仪式传播就是通过凭借仪式、共同的历史、信仰和价值来建构一个共同体。第二,社会既是一种客观真实,也作为主观真实存在。“真实”本身就是那些在我们自身的理解感知的没有人也存在的事物。但是人们在理解真实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上自我意识、人际关系、行为模式和其他一整套社会实践的产物。这样,经过实践活动,客观的纯粹真实,通过人类的社会活动和意义赋予得以再建构。根据这个理论,女性主义的传播观念必须要革新,就必须考察意义的建立(即编码)和受众的解码过程。这便是开篇的时候作者提出的那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