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中美木兰的爱国情怀
神又如何能够放松?可艰苦的环境、残酷的厮杀,木兰又是如何能够坚持到凯旋而归呢?在中美的这两部影片中,导演和编剧都尽可能立足现实背景,充分发挥想象力,同时注入现代精神理念,努力填补这一叙事空白。
中国木兰:从忠君走向爱国
在中国,家与国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家齐而后国治”,爱家即爱国。特别是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封建社会,君主是国家的代名词,爱国更容易被理解成忠君,为国而战就等同于是为皇上而战。然而,为皇上而战很难让人产生认同感,战争似乎是为了别人家的事情,但是陪上的却是自己的性命,太不值得了。为什么还要战争了?
于是,在中国影片《花木兰》中的木兰一开始害怕死亡,拒绝战争,逃避沙场。她没有因为“为国而战”这个口号就认同兄弟们在沙场上的牺牲。她迷惑于战争的价值与意义,整个战争过程就是木兰内心困扰直至解脱的过程。她本是为父亲才入伍,却不想眼看着身边一个个同伴倒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此逝去,一块块染血的军牌挂了起来。终于,在一次运送粮草过程中,木兰判断失误导致粮草被劫,战友伤亡惨重。面对着一具具同伴的尸体和一辆辆仍在冒着余烟的粮车,木兰不想再打仗不想再看同伴流血的想法占了上风。她开始意志消沉,醉酒逃避。
汉族文化中很大一部分受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结构影响,与封建机制中的家国同构互为因果。封建机制的家国同构在语言上的反映是,自己是“自家”,别人是“别家”,全体是“大家”,全国是“国家”。这种集体主义的价值观念使得社会组织成员之间有着共同的群体价值观和信念,强烈的群体身份认同感以及频繁的互动使得人们能识别共同的利益所在,有助于组织成员协调一致和形成共同的愿景和目标。
于是,当所谓的“忠君”变成“爱国”之后,困扰着木兰的症结也就迎然而解:她在文泰假死后幡然醒悟——这场战争并非是为皇上,而是为自己、亲人、同伴、家乡甚至祖国而选择的坚守。当魏军依计退守峡谷,却遭大将军背弃,进退两难的时候,木兰为鼓舞士气说道:“今天我们将血染沙场。身后就是自己的家乡,纵然流下最后的血,纵然化成大漠里的一具尸骨,我们也要拼死守护她。要让柔然人知道,我们大魏将士,永不屈服,绝不退让,士兵可以叛我,将军可以弃我,但我花木兰,绝不背叛国家。”
从军之初木兰只为忠孝两全;奋战沙场中,她又和同营战友结下情谊,看到了生命的轻与重。木兰之前的“为国而战”只是一句口号,然而当文泰用“死”来逼迫木兰看清时局之后,她才在国家和人民之间画上等号。
美国木兰:爱国与爱我相统一
在美国人看来,国家是由个人组成的。他们更崇尚个体生命,个人自由与个性奔放。他们把个人置于核心地位,因而他们所构建的是主权在民的政治体制。所谓君主也是为民服务的。国家与个人的利益是不相冲突的,保卫国家和实现个人价值应该是统一的。“为国尽忠”不等于“为国牺牲”。美国民众都是优先考虑自我价值的实现,并在实现自我价值过程中去实现国家利益的。
于是美国木兰没有过多的纠结于个人与集体,忠君与爱国这一类的问题之中,让她兰难过的是自我价值没有得以实现。在反观自我镜像的独白中,木兰唱出了内心的压抑和渴望:“我无法成为完美的新娘和女儿,莫非我不该扮演这样的角色,为何我的影子那么陌生……我不愿再隐藏真我的心何时我才能看到真我的影子?”这分明是一位不幸被困在昏暗的东方异域的美国少女。她渴望找回真正的自我,实现个人主义的美国梦。“雪山一战”使木兰成了英雄,实现了个人主义的美国梦。而这场战役胜利的关键并不是常规的军事战略与勇猛顽强,而是美国式的临场发挥的个人急智:在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木兰急中生智点燃最后一枚炮弹,制造了一场雪崩,使匈奴军队全军覆没,并在危难中救了李翔。木兰疗伤时不慎暴露身份,被放逐雪山,她开始正视自己替父从军的个人主义动机:“也许我这样做不是为父亲,是为自己,是为了证明自己能行。”正当木须龙惋惜他们的努力前功尽弃,美国梦破灭了的时候,匈奴首领生还的新情况又一次为木兰提供了实现自我的机会。木兰赶到京城投入了营救皇帝的战斗,值得注意的是,当士兵们采取传统的战术试图凭借集体的力气撞开皇宫大门营救被当作人质的皇帝时木兰第三次发挥个人急智成功地以智慧战胜体力:她率战友翻墙入宫,乔装成宫女,最终从匈奴手中救了李翔救了皇上,成就了所有“不得志的人”(木须语)的个人主义梦想,完成了辉煌的凤凰涅磐。
三、凯旋而归
十余年的浴血奋战,木兰满载军功而归。“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那么大的军功,什么赏赐都能有了。于是,中美两部影片又赋予了不同的内涵于这一事件中。
在中国影片《花木兰》中,皇帝封花木兰为魏国大将军,却被木兰婉言拒绝:“木兰不想为官。征战十二年,从未尽过孝道,我爹多病,请皇上恩准我回家吧。”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