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科技信息传播的戏剧化倾向
。在编码过程中加入戏剧化的因子,就构成了科技信息传播的戏剧化效果。它分为三个层次。
(一)突出戏剧元素
例如,2008年6月10日,《隙望》周刊发表了《地震学家都做了些什么》。它的开头部分是这样的:
近二十年来,我们也在二十几次地震之前有所察觉,有一些地震也取得了减灾实效,但这个比例很低,所以这个预报很难,地震预告没有过关。
汶川大地震发生之后,在学术界、互联网上也流传着这样的声音:我国西部也有许多地震监测的台站,这次大地震前就没有发现一点异常,就没有什么先兆吗?大地震前我们对大自然诸多预兆是否太大意?我国地震科研的整体水平究竟怎样?我们何时才能准确预报地震?
2008年5月21日中午,《隙望》新闻周刊记者接通了原中国地震局副局长、曾任国家地震局地球物理所所长、中国科学院院士陈锸的电话。也许是这些天过于悲伤、过于忙碌,电话另一端的他显得很激动:“这么大的地震我们没有预测出来,你说我们的科研水平是高是低?”
那时,在他的时间表里,对这次地震的思考似乎还没有列上日程:“现在全国人民都在抗震救灾,这时候来谈这样一些问题,时间错了。”
然而,随着灾情的加剧,人们更加迫切地想了解和地震有关的一切。
再看中央电视台《走进科学》的一期节目。它的开头是这样的:
2008年4月30日,位于辽宁省中部的鞍山市,上午还是晴天,可是到了傍晚,却突然下起雨来。此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一处工地外的空地上,几个没有带雨具的工人从车上下来后迅速跑向几十米外的工棚,他们要到那里去吃晚饭。后下来的这位姓曾,叫曾湘江。由于这时他正在打电话,工友们把仅有的一把雨伞让给了他,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也缓步走向工棚的时候,死神正从天上悄悄地向他靠近。
上文已经论及关于戏剧元素的层次问题。第一层是戏剧台词、戏剧动作,具有“基础性”、“具象性”、“单子性”、“原生性”特征,认为编码过程如果突出这一层的元素,将会表现出显在的影响,台词和动作在这里可以转化为与科技信息相关的人的话语和动作。如第一则新闻主要体现的是“原中国地震局副局长、曾任国家地震局地球物理所所长、中国科学院院士陈锸”的话,话只有三句,但这三句话都能让受众体会到其中激动的情绪和深深的自责。第二则新闻,主要体现的是几个人物的动作:车停、人跑、打电话、死神靠近。人物动作给予我们以现场情况的想象力。
(二)运用戏剧结构
戏剧化的情节必须是相对紧凑和集中的,也就是结构要有一定的“浓度”。戏剧的“起始、中段和结尾”这三部分在时间上必须环环紧扣,在事件内容的密度上不能太疏落。因为,戏剧化的情节如果不够集中,便无法叫观众“一口气”看完。另外,戏剧性的动作和冲突,必然引起人的某种紧张、期待的心理反应,这种心理反应只能维持在一定的时间长度之内,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的限度,人的心理和情绪便会疲劳、弱化以及消失,那时戏剧性便无从谈起了。中央电视台的《走进科学》栏目之所以能够吸引广大观众,就在于其结构的巧妙编排上。节目往往是用一个悬念开头,尽管这种悬念在揭开之后受众都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但这恰恰也是其魅力所在。用悬念把人的观看欲望悬置起来,然后再把事情逐渐铺开,而再铺开的过程中,又不断地设置更多的悬念,以此吸引受众看到最后。所以《走进科学》栏目制片人张国飞认为该节目是以戏剧化的故事为载体,用故事的元素来结构节目,力求情节引人人胜。
(三)渲染戏剧性效果
戏剧性效果其实就是戏剧理论中关于戏剧主题的表现。科技信息是具有科学性、专业性等特征的信息。科技信息传播的最终目的是推动生产进步,改进生活质量。如何产生戏剧性的效果,就在于如何在编码过程中进行“艺术加工”。《南风窗)2008年6月24日刊文《地震考验中国政治体系》,从表面上看,它的主题是“考验中国政治体系”,但戏剧性效果却是从它的提炼过程或者叫编码过程中体现出来的,科技信息系统和政治信息系统交织产生的矛盾性是戏剧性的来源之一,这个主题也就是矛盾性的体现,因此也就具有“戏剧性”的效果。
戏剧性效果在电视栏目中体现得更为明显。例如,上文提到的《走进科学》栏目《雷击之后》,受众在悬念的引导下,在“雷击之后”这样题目的直接“干预”下,所接收到的科技信息被添加了“戏剧性”的效果。解说词、背景音乐等强化了受众是在等待一个谜团的揭开,而不是等待一个科学知识的传授。它的主题也相应地发生了“戏剧化”的改变,科技栏目成了讲述“悬疑故事”。
四、结语
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使社会的生产力和人们的生活水平迅速提高,但过分地强调事物的商品属性,甚至信息也被以商品买卖,都使得单纯的文化形态向多样化、复杂化、肤浅化、短暂化的大众文化发展。在这样的社会文化环境中,大众传媒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低俗的文化价值取向,在信息传播过程,特别是科技信息的传播过程中,为追求经济利益而放弃社会责任,突出其戏剧化效果往往会使重要的科技信息边缘化,甚至异化为人的异己力量。面对这样的形势,一方面政府要积极引导,聚集各方力量,研究制定国家科技传播体系;另一方面,在这一科技传播体系中,高度重视传播媒介在体系中的重要作用,既要使受众喜闻乐见,又要使科技信息真正和生产要素相结合产生生产力,服务于人类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