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高更与凡高艺术观念异同
时的凡高考虑的已经不是绘画的题材而是怎样借助色彩来揭示一种精神,他曾深深的觉得:“除非使用色彩,否则不能传达沉默无言的观念”。高更此时强调的是一种装饰性的表现。高更在给贝尔纳的信中曾这样写到:“凡高与我对事物的看法几乎是背道而弛,尤其是在绘画方面:他极为崇拜多米埃、杜比尼、卢梭等人,这些画家正是我最不感兴趣的;而我所倾慕的安格尔、拉斐尔、德加等人也正为他所厌恶。凡高是浪漫派的画家,我则崇拜原始自然。在色彩方面,凡高的绘画就如同蒙特切里一样,是在惨和颜料中获得的偶然,我却最憎恨任意混杂色彩”。虽然高更与凡高在艺术观念里有不同的因素,但是他们在谈论的过程中却有某些不谋而合的观念。如高更曾说过:“低品级的画的产生是由于要求把一切再现出来,因而整体陷入细节的描写,沉闷是他的结果。但从简单的色彩,光和影的分布里产生的印象却奏出画面的音乐”。凡高也曾说过:“在我们眼里真正的画家是那些人:他们画多种东西,不是照她们的样……而是照他们自己的感觉那样”。他们都反对画家只是注重对形的描绘而忽视了事物内在的本质,他们都提倡用内心的感觉来表现画面,以达到自我对艺术的表达。
两大巨匠在阿尔的分离也许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他们的分离对两大画家最终成就自己的艺术颠峰也许不是不无作用的。
高更两度在塔西提岛的境遇成就了他这位伟大的画家,凡高也在这个时期当把自己的艺术发挥到了至高点。高更在塔西提岛创造了他大部分杰出的艺术作品,在这里他崇尚原始的心灵得到了满足,他在第一次离开塔西提岛时曾总结过:“在这两年多的时间,我仿佛年轻了20岁。个性比来时变的更加野蛮与敏锐。确实如此,当地的野蛮人给予我这年以不惑的文明人不少教诲。”后来第二次回到塔西提岛又创造了他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我们从那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高更在塔西提岛从事的绘画创作,环境变了,对象变了,高更的画风更是产生了新的变化。“他从异国情调中,从东方艺术,黑人艺术和土著人艺术中吸收养料,那种纯洁强烈的色调,那种单纯化,装饰性的画风都受到原始部落艺术的影响。”凡高在离开阿尔后转入了他圣雷米时期和后来的奥弗时期的创作。在圣雷米时的作品已经和阿尔时期的明显区分开了,这时的他支撑他画画的是一种对生命深深的爱,是完全为了宣泄自己的感情。“因为他只是最平凡的人群中的一个灵魂,一个低层的感受者和传达者,一个不屈服者和抗争者,一个实践善良和使用决心的人”。
对于高更和凡高的艺术观念我们很难评价出谁对谁错,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都是通过表现人的认识和情感作为艺术追求的终极目标,是表现人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和主观感受。但是客观世界在两个画家的眼中所反映出的事物都是有其独特性的,唯一性的,是有差异的。他们反映的并不是世界的本身,而是艺术家自己内心的世界。高更总是在向往原始、反叛现代文明、在寻求通往绘画本质的独行者之路。他不惜打破生活与艺术的综合平衡、破坏自然的真实。他具有敏感性,在印象派的艺术中能看出文明社会的智巧的不自然,所以他追求的是更自由、更朴素的画镜。结果他的画具有装饰性、单纯性和永恒性。“因为已经洗净一切智巧的属性的兴味,而在极度的单纯中表现形状,极度的纯真中表现情感。”。凡高把绘画的本质看作是某种独立于自然之外的东西,是记忆中经验的一种“综合”,把色彩和线条当作抽象表现的形式,这使他蔑视传统素描、透视对形体的规范,从而加强他绘画中的精神力度。作为一个激烈的革命者,他渴望创造、发明,他的画似乎都是他反叛生活成规的宣言。为了完成他的革命,他从东方艺术、日本的浮世绘、拜占庭镶嵌画及原始艺术中吸取营养。
如果用古典主义或学院派的眼光来看,那么凡高的画远离了真实,他的作品太过分,然而这正是凡高的企图,凡高的追求。他在给他弟弟的信中这样说“假如画中的人物在学术语言上讲是‘真实’的话,那我会感到失望的。我不想使画中的人物真实。……告诉他,我竭力想做的是去创造这样的真实,偏离现实,对现实的修正和调整,这是——是的,不真实’,假如你愿意这样认为——但比死板的真实更加真实”。高更用色浓郁凄艳,象征主义形式,显示出其前所未有的强烈个性,对“野兽派”的代表画家马蒂斯、“超现实主义”的代表画家达利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凡高不只是带动了色彩方面的大胆创新,也使综合形体的表现得以加强,开创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前所未有的表现形式,成为“野兽派”,“表现派”的奠基者,对马蒂斯、蒙克产生了深刻的影响。